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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f4丨 江西·长溪村 画由话生-玩宜

时间:2018年02月23日 | 作者 : admin | 分类 : 全部文章 | 浏览: 570次

丨 江西·长溪村 画由话生-玩宜
人困马乏时,夜静人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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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曾經消失的世界 <江西·長溪村>
旅行有時候只是一場心靈的穿越,在千奇百麗的風景中生髮千絲萬縷的心情,最終糾葛出一段驀然回首的記憶。而關於長溪村,我想它更像是一場生命的回歸。在人類現代文明高度發展的當下,它依舊自始至終地以自我原生的本真狀態遵循著自然的法度,守候著最後的古樸。
眾所周知宁海县教育局,在婺源最常見的就數那些隨意組成的古村落詹国团。翠山綠水掩映著黛瓦白牆的古宅深院,是一種再恰當不過的視覺盛宴转台王,就算再靈巧的手,也調不出比之更和諧的色彩來裝扮這一切,就好像是多一點絢爛亦會顯得突兀,少一分筆墨便是敗筆。
只可惜,如今婺源眾多的古村落已完全地商業化了,昔日的寧靜雅致已然成了古村門前每位老人心中的一畝田。成群的遊客驅車前來,留下喧囂和文明人製造的現代垃圾,導致這個曾經以寧靜雅致聞名的地方,從此失去了原有的古樸。就在歎息感慨之餘,偶然得知在距婺源縣城僅五十三公里處,還藏著一個養在深閨人未識的古樸鄉村——長溪村。
2011年的夏天,我背起行囊乌金山欢乐谷,從城市的煙火琉璃中脫逃而出,踏上旅途尋找曾經消失的世界。在三月油菜花黃時,心宿長溪村。
南方山巒是沒有盡頭的,層層疊疊,連綿起伏,但永遠也不會讓人產生審美疲勞。
山裏和山外猶如被隔絕的兩個世界,山是這裏的締造者,長溪村的村民,世代棲息在這山巒之間,早就擁有與外界不同的生活經驗苍狼绝爱。
在長溪村,我們很難看到鋼筋水泥建成的高樓大廈,喧囂的市場和車流不息的高架橋,以及促銷打折的超市,它們在這裏更沒生存的優勢。在這裏有的只是未被打擾的田園生活,和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
我發現自己越走越遠,從城市的鋼鐵文明走到鄉村的農耕文明,在流失的時間裏找到這個曾經消失的空間,看到消失的歷史夢幻般展現在眼前。
長溪村,顧名思義,就是全村被一彎潺潺溪水圍繞。
長溪的水是透亮的,無瑕的,也是甘甜無比的。久居城市裏的我蹲在溪邊,雖然第一次來到這兒,卻感覺周遭的一切都是如此熟悉,似乎前世的我就幽居在此晨曦卡盟,早就呼吸慣這裏的晨昏和雨露。
可是,我對這裏又感到那麼陌生。
當一些老農肩挑百十斤的擔子,出現在我的視野中時,我的內心湧起一陣苦楚。這些本該在家頤養天年的老人們,竟然還要在田間地頭為自己一家人的口糧奔波勞作。他們肩上的重擔壓彎了原本筆挺的脊背,他們手中的扁擔磨破了早已不再稚嫩的皮膚,他們那雙腳這一輩子走過多少路,更是任何精確儀器都無法估算出來的數字。
如此艱辛的生活場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豈能真切地描述?
樸實的村民,卻不埋怨自己生長在這大山之中。因為農民並不是一種職業,而是世代生長在這裏的人心中的一種根基,他們的辛勤勞作是生命中最本真的東西。
春播秋收,早出晚歸,昏黃燈光下全家老小圍坐嬉戲,粗茶淡飯,指間夾煙……這是城裏人覺得最枯燥的生活,他們卻過得逍遙自在。
我是靠寫字賣文作畫為生的人,總覺得自己的身上有一股讓人不敢靠近的傲氣。時間久了,我便渴望山野間那種清新淡雅的靜謐,就想給自己找一個寧靜的去處。哪怕沒有清風拂山岡,明月照大江的怡情,但只要是有輕風拂柳枝,平湖蕩漣漪的靜美,我也願意會為它跨越萬水千山。
本以為這只是一個夢,卻沒想到長溪村竟然把它變成了真實,並且附帶地給了我更多。在這裏我可以思索,可以感悟,可以聆聽發自自己靈魂的聲音……
清晨的太陽爬升至山巔,薄薄的水霧還籠罩著村莊,幾縷陽光已灑在溪水中,賦予溪水流光溢彩的生命,乍看上去仿佛無數珍珠任意撒落其上;連綿成片的油菜花盛開在山野梯田間,美景如畫,別有一番風味。
粉牆黛瓦的徽派建築,與清晨繚繞的雲霧和流光溢彩的溪水,組合成了一幅無與倫比的傳統水墨畫。
長溪村就在這樣的畫面中開始了一天新生活。
來長溪村之前,就聽人介紹過,長溪村最大限度地保留了完整的徽州文化,不僅依山傍水,十裏蒼翠入眼,四周山色連天,一株古樹,一段石階,一個坐在老屋門口的老人,皆是一處獨特的風景。
從遠處看長溪村,一堵堵高大的馬頭牆被灰黑的魚鱗瓦勾勒出一幢幢民居的輪廓,古樸典雅,最像我鍾愛的水墨畫,表現酣暢淋漓。來到長溪村中,大有人在山中走陆苹,似在畫中游的意境。
不論何時來長溪村,我們都能領略迷人的畫意,都能感到醉人的詩情,也難怪當年鬱達夫會揮毫潑墨地寫出“新安江水碧悠悠,兩岸人家散若舟。幾夜屯溪橋下夢,斷腸春色似揚州。”的詩句。
因為嚮往厚重的歷史,所以古宅深院最得我心。
在長溪村村長戴向陽的安排下,我有幸住進了村裏一幢明代古宅。
我跟著戴村長的步伐,踏上悠長的青石板路,一幢似古城堡,高聳的宅子躍然出現在眼前,sf4跨過宅子門口高高的石階,踏進由高大的馬頭牆和木質房屋構造出的一個封閉空間。
戴村長說像這種高牆深宅的建築格局是廳套廳,天井套天井,剛到的人在沒有嚮導的情況下肯定會走迷糊的,但是我對這種重複的路線,好像有著天生的敏感。徜徉在古宅裏,我就像是穿越了時間隧道,感覺自己就是這幢宅子的主人,外出經商,榮歸故里。恍惚間,我還聽到囊中銀兩碰擊的聲響,交織著鄉儒學究的吟唱铁汉娇娃。
當晚,夜宿深宅。
晚餐,主人殺雞擺酒,在中堂擺設大桌,清淡的月色傾瀉在天井。
全桌人講著山裏的人與事,雖然言語中宋冬野吸毒,也有透出生活的艱辛,但他們爽朗的笑聲,讓我覺得他們滿足於這坦蕩悠然的生活。遙想古代那些隱者,終老林泉,舉杯邀月或月下清嘯,他們追求的不就是這樣一份坦蕩悠然麼?
酒至半酣時,接到遠在上海的朋友的來電,在電話那一端他不停地向我抱怨,訴說他的生活是如何一團糟,如何厭煩公司裏的鉤心鬥角。
其實,生活在城市裏的我們,沒有哪一個能活得置身事外,過得輕鬆。我們除了目之所及的高樓林立、車水馬龍,以及超標的PM2.5,還有那看不見的貪欲,它會不斷地迫使我們追求更多的物質來填補它。
最後,我還是勸朋友應該出來散散心,或許長溪村是個不錯的地方。
掛斷電話,已是深夜。
深夜的長溪村靜謐得讓我心慌,久久無法入睡的我,借著淡淡的月光,獨自走在村裏。月光把我孤寂的身影映射在古村的青石板路上,有鳥雀劃著美麗的弧線疾速掠過月暈,無聲無息,使古村更顯幽靜……
此情此景,我陡然間想起曾經在老家湖南,也見過相似的夜晚。
長溪靜靜地在村旁流淌,千年前的石橋橫跨溪水兩岸,靜靜地守護著村子古老的往事,等待著更漫長的以後。此時已有些薄霧縈繞著村莊,遠處有幾處幽幽的燈光從窗戶裏飄出。我站立石橋上,借著月亮的光芒放眼看去,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幅小橋、流水、人家的畫卷,恬淡溫潤的感覺溢滿整個心田。
因為長溪村的月夜引出的鄉愁,著實耐人尋味。
帶著這一份鄉愁,宿於長溪,枕一縷清寒的月光,讓長溪的心韻在我的耳邊脈動,靜靜地在血管裏流淌,緩緩地進入夢中……
一旦遇見,便不相忘。
紅葉舞西風的時候,我第二次來長溪村,同行的是那個上海的朋友。
長溪村秋日的景色往往更勝春朝。濃重的彩色以村莊為中心,向東西南北四周蔓延開來好运来简谱,無論我們從哪個方向進入,見到的都是驚豔的秋色。
秋天的長溪村,基本上沒有那些舉著小旗的旅行團,遠道而來的只有那些安安靜靜地扛著三腳架,默默地扛著長槍短炮,前來攝影取景的發燒友。
在長溪村秋色正濃的這段時間,每每天未亮,山壁上、崖石間就站滿了攝影發燒友。這些人戴著頭燈或打著手電走進田間地頭,走上山野叢林,靜心地等候著晨曦初露,然後用相機定格住“依依墟裏煙”的長溪村。
美景,是這樣一群攝影發燒友的信仰,為這個信仰他們願意跋山涉水半夏的纪念,風餐露宿。
我也愛攝影,自然也想用相機抓住長溪村最美的秋色。
淩晨4點,長溪村還是滿天星光,整個蒼穹就像一張閃爍的大網,籠罩在村莊的上空。起初我和朋友還以為來早了,但出乎我們意料的是長溪村四周早就被攝影發燒友的頭燈和手電筒發出的光點亮,遠望去絢爛如星河,與夜空中的星星連成一片,一同閃耀。
如此壯觀的景象,我不得不說是人生頭一回見到。
和朋友在村莊的山上尋找了許久,終於在天邊隱隱泛起一絲微光時,尋到一處視野開闊並可放置三腳架的絕佳取景處——斷崖壁。為此朋友還打趣說:“果真是無限風景在險處,為了這一片風景,我覺得就算犧牲了也值了!”
星光逐漸淡去,長溪村在晨風中逐漸醒來,絲絲薄霧如白絹一般縈繞在村前屋後。紅霞照亮天邊,炊煙在粉牆黛瓦的古宅屋頂升起,近二百株紅楓如火焰一般耀眼。郑安仪此時,長溪村露出了它恬靜絕美的輪廓,就像一個曾經消失的世界重現人間。
秋日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村莊,傾瀉在粉牆黛瓦之間。原本靈氣四溢的水墨村莊立即變成流光溢彩、絢麗無比的油畫。
光影流轉,如詩如畫,晨霧炊煙中的長溪村美得如夢似幻。
陶醉在這古樸村莊的秋色中,不覺豔陽已高照,身邊的攝影發燒友已四下退散,我和朋友收起三腳架和相機,沿迤邐山道漫步紅楓林。
長溪村的秋日,總能讓人忘卻時間的寧靜。這樣的寧靜不會讓人感到無所適從,直教人心態灑脫平和,沒有不滿,更沒有不安,恬淡地面對人生。
獨坐紅楓下,遠離城市的喧囂與糾葛,用平靜釋懷生活裏的挫折與不公。對一天雲,捧一卷書,品一壺茶,清淨無為地享受一段時光,享受遠離喧囂紅塵的安閒舒泰,正如老宅門前眯著雙眼曬太陽的老者,平淡的外表下,卻有著絢爛的往事。
一只飛鳥、一株古樹、一片白雲、一幢古宅,或是一群人,在長溪村都能自由地呼吸,都能在這個曾經消失的世界,這種與世無爭的安寧祥和裏,找到自己前進的足跡,就像是找到生命的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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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去一个曾消失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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